丈夫的笑容瞬间消失：“你说什么？不卖房子，小博的医药费怎么办？”

“不用你操心。”父亲冷冷开口，“我女儿和外孙的事，还轮不到外人插手。”

“爸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丈夫的脸色变了，“我是小博的爸爸，我有责任……”

听到这句话，我笑了，眼泪却掉了下来。

“周明轩，我用七年青春陪你从出租屋走到现在，我用全部真心对你和小博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？在你眼里，我和儿子，还比不上一套房子，比不上那个女人的几句甜言蜜语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他心下不安，她不会知道了吧？

“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？为了救小博我连房子都愿意卖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
“够了！”

父亲喝止他，特助带来的保镖立刻上前按住周明轩。

“周明轩，”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女儿当年瞎了眼才会嫁给你，现在她醒了。从今天起，你和我女儿、外孙，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他转头对特助说：“联系最好的离婚律师，我要他净身出户，还要告他遗弃罪。”

丈夫被保镖架着往外拖，他挣扎着嘶吼：“你们家仗势欺人！不让亲生父亲见孩子啊！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
病房里渐渐恢复了安静，却总有些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邻床的阿姨是个热心肠，这几天见周明轩跑前跑后，早就对他颇有好感，此刻见他被保镖架走，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袖。

“小苏啊，刚才那是你爱人吧？他不是说要卖房救孩子吗？这么有担当的男人，你怎么……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应，走廊里就传来几个家属的议论声，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地飘进病房：

“刚才那男的我认识，天天来给孩子炖汤，听说为了治病要把唯一的房子卖了，多不容易啊。”

“是啊，刚才那老头一看就不好惹，穿得那么讲究，怕是仗着有钱欺负人吧？”

“我看那女的也太狠心了，男人都做到这份上了，还不让他看孩子，冷血得很。”

“就是，这年头肯为孩子卖房的男人可不多了，说不定是外面有人了，故意找借口离婚呢？”

这些话像细密的针，扎得我耳膜发疼。

我看着病床上刚睡着的小博，他眉头微微蹙着，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。

邻床阿姨还在絮叨：“小苏，夫妻哪有隔夜仇？他肯为孩子做到这份上，说明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，你再好好想想……”

“他心里有没有这个家，我比谁都清楚。”

我打断她，声音有些发颤，却异常坚定。

“阿姨，您只看到他炖汤卖房，没看到他在孩子溺水时陪着别的女人，没看到他拿着救命钱和别人算计怎么转移财产。有些债，不是卖套房就能还清的。”

阿姨被我说得一愣，张了张嘴没再说话。

走廊里的议论声还在继续，我却突然不想解释了。

这世上总有太多人愿意相信表面的温情，却看不到底下腐烂的根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