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外面回来的那天，公寓里很安静。
玄关的地毯上，多了一双不属于我的粉色毛绒拖鞋。
客厅里没开灯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放着一部血浆片，刀子捅进身体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混在一起。
秦皓文和林芝芸窝在沙发里，两个人裹着同一条羊绒毯子。
林芝芸身上穿着一件秦皓文的 T 恤。
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，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就那么晾在外面。
我把行李箱立在墙边，轮子滚过地板，发出很轻的「咕噜」声。
他们俩同时回头。
秦皓文看见我，没什么表情，只是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点。
林芝芸就不一样了，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，往秦皓文怀里缩了缩，声音又细又弱，「嫂子，你回来了啊。」
我没理她，径直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冰水滑过喉咙，压下了心里的那点火气。
秦皓文的朋友们也在，东倒西歪地坐了一地，看见这场面，都识趣地打着哈哈。
「嫂子回来了，那我们先撤了。」
「就是，薇薇就是小孩脾气，文哥一直把她当妹妹，你别当真。」
等人走光了，秦皓文才走过来，从身后抱住我。
他身上还带着林芝芸那股甜腻的香水味。
「怎么了？还生气呢？」他下巴抵在我肩膀上，语气懒洋洋的。
我没说话。
他笑了，有点不耐烦，「多大点事儿。你就当看猴戏呗，跟她计较什么。」
我把他推开。
「秦皓文，耍猴的，有时候也会被猴子抓一脸血。」
他脸色沉了下去。
那之后林芝芸来得更勤了。
每天像个挂件一样挂在秦皓文身上宣示主权。
而秦皓文就那么纵容着，和着稀泥。
他大概觉得，掌控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场面，很有趣。
抽下周卡的前一天晚上，我难得下厨做了两道菜。
菜刚端上桌，秦皓文的手机就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接了起来。
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，他原本不耐烦的表情，瞬间就柔和了下来。
「别哭了，多大点事儿。」
「行了行了，我马上过去。」
他挂了电话，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。
「林芝芸白天跟人抢包没抢过，在家哭呢。」「我去看看。」
门「砰」的一声关上。
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两盘菜，忽然就没了胃口。
这场游戏，我彻底不想玩了。
我走到那个被我们抽了三个月的卡盒前。
连续三个月，我们都抽到了同一张卡片，「再谈一周」。
朋友们都说我是他们见过运气最好的，我肯定出老千了
可现在，我突然不想要这种好运了。
我真心期盼着明天能抽到那张写着「分手」的卡片。
好让我顺利地进入下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