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母,你就让我回京城吧。当年我跟人私奔丢下景川表哥的事,都十年了,不会有人知道了。”
“至于许安宁,她精心呵护的孩子都死了,肯定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萧景行身形一僵,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。
可秦苒的声音,他再熟悉不过。
里面秦苒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。
然而话里的刻薄和市侩,全然是他陌生的样子。
“景川这么多年了,一直对我念念不忘。要是我回京了,他肯定恨不得把整个王府都给我。”
“就算我为人妇了又怎么样,还不是把景川表哥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旁边的宫人战战兢兢地请示:“摄政王,要不让奴才进去通禀一声吧。”
萧景行冷冷一笑:“通禀个屁!再让她找借口吗?”
他愤怒地踹开大门。
里面两个人俱是一惊,看见是萧景行,秦苒的脸色不自然起来。
“景行,你不是回王府去了吗?怎么会来这里。”
萧景行冲上前去,钳住秦苒:“你给我说清楚!当年的事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究竟是不是许安宁逼你走的?”
秦苒吓得浑身颤抖:“你,你都听见了?”
太后在上方长叹一声:“行了,景行,放开苒儿吧,都是哀家的错。”
“当年你重伤昏迷,苒儿又被浪荡子骗了去了边关,我怕你受不住打击,才找了许安宁来演戏。”
秦苒泫然欲泣:“是啊,景行,我当年也是被骗了。”
听着两人欲盖弥彰的解释,萧景行只觉得一阵一阵眩晕。
所以,刚刚他听到的都是真的。
不是许安宁逼走了秦苒,害得秦苒所托非人。
那他这么多年,发了狠地折磨许安宁,想要惩罚她。
又算什么?
秦苒见萧景行没了反应,顿时松了口气。
她就说,萧景行爱她成狂。
做下的荒唐事,就连她在边关都听得到。
就算知道了当年的事,只要自己哭一哭。
再说一说过往几年的委屈,萧景行肯定又会心疼的。
想到这里,秦苒又挤出了几滴泪。
“景行,过去是我不好,不知道你对我才是真心一片。”
“现在我想通了,也回来了,让我们从头再来,好不好?”
萧景行还没从冲击中回神,下意识地喃喃道:“怎么从头再来?”
秦苒赶紧抽出自己被捏得青紫的手,钻进了萧景行的怀抱。
“自然是跟当年约定的一样,我当你的王妃呀。”
一阵甜腻的香风钻进萧景行的鼻子里。
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,许安宁就从来不会用这样熏人的香料。
她身上是淡淡的海棠香。
只要他眼神所及,她都妥帖地站在这里,为他准备好一切。
哪怕是他要许安宁眼睁睁看着自己宠幸别的女人。
她也是不吵不闹地站在那里,恬静安宁。